因为我们相信，时间是不可逆转的，城市文化是很难倒退回去的。

这一点正是值得我们汲取的，不可因现代化的进程而将其搁置。大本既立，达道方行，这即是孔子所说的为己之学，或成己成物之学。

但这不能不说是人的又一次发现。所谓重建，就是消解之后重新进行整合。这就是人之良贵，人的价值所在。该文还提出人文主义宗教的问题，认为中国文化既不是西方式的宗教文化，也不是西方近代意义上的人本主义，而是以人为中心而又追求终极意义和价值的文化形态，兼有人本主义与宗教精神。至于五常，则要作具体分析，并不都是外在的社会伦理，它还是一种内在的德性。

体既是知和行的问题，又是情的问题。但是问题还有另一面，这就是传统文化也能够解释现代、批评现代。这不仅污染了环境，而且浪费了资源。

仁是人的最高德性，是从天地生生之德或天地生物之心而来，人之所以尊贵，就在于有仁，而且能自觉其为仁。与此相应，人也有自我超越的层面，即天命之谓性以及天人合一之境，天所赋予人者，有形有性，性在形中，即在人的生命形体及其活动之中，在人与自然界万物的相处与交往之中。我认为，要真正解决可持续发展的问题，就应当从人自身做起，从如何实现人性，完成人的天职做起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人类还需要继续进行反思（无论是东方人还是西方人，都应当进行反思），反思的目的，是重新确定人与自然的关系，重新确立人在自然界的地位及其权利和义务。

人们一方面在享受高科技所带来的舒适生活，另一方面却变本加厉地破坏着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。参是天人合一的另一种说法，人不是被动地回到自然界，而是以主人翁的态度完成自然界所赋予的使命。

按荀子所说，礼的本质就是群，就是社会群体或社会关系。因为我们相信，时间是不可逆转的，城市文化是很难倒退回去的。如果说，能以仁民爱物、民胞物与的胸怀，以万物一体的境界对待自然界，在这样的关怀下，再去利用和开发自然，其结果就大不相同了。这其中，便包括反思各自的文化传统，以便恢复某些伟大传统，从中吸取继续生存与发展的精神资源，重建人文价值。

第二，人又是万物之灵，天下之贵。[8] 这种无心又有心的说法，实际上是说，人的德性或人性是由自然界的生生之德赋予的，或者说，是自然界长期演变、进化的结果。在天人之间，本来就没有一条鸿沟或界限。总之，我们既需要发展科学技术，更要关心人文价值，使二者能够更好地结合起来。

有人说，儒家是乐感文化，但这并不等于盲目的乐观主义。问题只在于，人的主体性不是表现在对自然界的认识、改造方面，而是表现在如何完成自然界的生生之德或生生之道。

这正是孔子之所以为孔子，儒家之所以为儒家者。这就是中国哲学给我们的启示之一。

只有尽了本职之责，人才能与天地参，即与天地并立而为三。物不仅有性，而且有与人相通之处，这就是天道之诚、生生之仁。在这里，没有情感与理性的二元对立。但用智是人类本性之一，也是社会发展内在动力之一，我们应当发展人的智性。儒家的爱物思想，不只是对生命之物即动植物要爱，而且对无生命之物，包括人造之物与自然之物也要爱。21世纪将是新的科学技术的时代，这一点大概也没有错。

人们都很关心儒家的人文精神，这确实是值得关心的。五、重新反思人类的生存方式 首先是生态科学，进而是生态伦理学，进而是生态哲学、生态宗教学，当这些问题陆续提出的时候，问题就不断地深入了。

三、完成自然界的化育是人的神圣天职 自然界的生命意义和价值的最深层的含义在于，作为人类生命和价值之源，它本身不仅是一个生命体，是生命的流行发育过程，而且是靠人来实现的，人才是自然界生命价值的承担者、实现者。但是已有很多学者指出，中世纪哲学也没有离开理性主义传统（比如亚里士多德主义），而且对近代哲学有积极贡献。

凤姐说，你敲坏了我的桌子怎么办？正德皇帝说，敲坏了我赔你新的。那么，目的何在呢？价值何在呢？据说这都是没有意义的。

在这一序列中，每一高级序列具有前一序列的要素，又有前一序列所没有的新要素，而人则居于最高序列。凤姐说，你有钱固然能赔新的，但原来的桌子却毁坏了，就不能使用了。仁是儒学的核心，仁的内容就是满腔子恻隐之心。进入 蒙培元 的专栏 进入专题： 天人合一 。

我们不能再跟在别人的后面跑了（实际上，在西方社会，人们对自然界的态度已经有很大变化）。在实现现代化的过程中，我们需要吸收和发展科学技术，提倡科学上的创造精神，这是毫无疑问的。

正如许多学者所说，这一学说要求人与自然保持和谐统一。按照这种说法，人类就只有心甘情愿地接受自然界的惩罚了。

这与西方现代社会政治学说的发展、成熟分不开，也是值得我们反省的，但又是远远不够的。但人心却来源于天，或者说，人心就是天心。

我们讨论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问题。但是，人的需要在人文价值缺席或被斥退之后，就只能由生理欲望所决定，而人的生理欲望或物质欲望又是无止境的，这一点确实不同于一般动物。总之，从孔子思想中透露出来的一个重要信息，就是对天即自然界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尊敬与热爱，因为人的生命与自然界是不能分开的。他提出以时顺修[5]、节用裕民、节流开源[6]等主张，是很有生态意识的。

人们不能不深思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？应当如何解决，才能促进人类的继续发展？ 这里当然涉及政治决策与各国之间的协商问题，也涉及科学技术与社会的问题，但是最根本的思考应当从人文价值及其哲学基础入手。或许有人说，冷战结束以后，时代变了，科学技术完全能够用于和平与发展的目的。

至于人造之物，当然更需要爱惜，而不可随意毁坏。能尽人之性，则能尽物之性。

因为工业社会无论从哪方面说，对于自然的开发与利用，都远远超过了农业社会。有人说，科学本身就有价值，科学就是最真实的价值，如果在科学之外寻求所谓的价值，就是企图用外在的方法限制科学、压制科学，换句话说，就是阻止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。